“高見談不上,隻覺得其變幻莫測,非一時半刻能夠領悟。”
張天佑沉吟道。
西北角步履蹒跚的腳步慢慢接近了,聲音清晰可聞。
張天佑見那人披頭散身着粗布黃上衣,雙手空空,目光前視,看樣子目标正是自家院落。
“智勇大師?”張天佑疑惑道:“不是已經将他送回戰佛宗了?”
祁連天嬌見了毫不意外,鼻子一哼,冷笑道:“戰佛宗的門規森嚴,而且極要面子,對其所敬奉的佛陀虔誠到了癡狂的地步,這位大師怕是回不去了。”
說話間,智勇來到了張天佑面前,雙手剛要合十,就立刻停頓,伸施一禮道:“落難之人孟常見過張城主。”
張天佑忙伸手相扶,剛一搭手,吃驚道:“大師何故如此,大……師,你的修為怎麼跌落的到如此地步!智剛他們對你做了什麼!”
此刻智勇的修為比普通的元級弟子都不如,堪比世間武學高手而已。
智勇搖了搖頭:“怨不得他們,是我自己動手破了法身,打散了元神,才跌落到凡人地步。從今以後我不再是智勇了,隻是一名叫孟常的俗人。”
說到這裡,他再施一禮:“孟常現今孤身一人,不願回萊無郡,懇請張城主收留,在下願意做名雜役弟子,隻求有個安身之處,也好了次殘生。”
就在對方說話之時,張天佑神識一直在其體内探索。
正如智勇所說的那樣,其體内除了存留一些靈氣外,已經法力盡失,神通不存。而且其壽元似乎也受到了較大的影響,身體各器官正開始慢慢衰老。
張天佑估摸着用不了幾年,此人就會壽終正寝。隻是為何如此,張天佑有些疑惑,看智勇的神态堅定而又倔強,想必問他,他也不會言明原因。
祁連天嬌看出了他的疑慮,對他傳音道:“張師兄不必擔心,上半夜戰佛宗生的那點事,我全都聽到了,似乎此人性格比較耿直,在宗門裡面鐵面無私得罪了不少人。智剛有意維護他,在場的弟子頗有不滿。以緻最後越說越僵,此人一怒之下,散功逆施重創了自身,就成了如此模樣。”
“哦,原來如此,那他的功訣方面的記憶呢?”
“那是智剛等人出手抹去的,想必是見事情依然如此,隻好行次下策。”
張天佑打消了心中疑問,開口道:“上天有好生之德,既然如此,我就收你為……”
剛說到這裡,腦海中傳來四不像的傳音:“小道友,老哥求你一件事,請你收留他為長随弟子,像朱得道他們那樣。”
張天佑聽得四不像聲音急切,也來不及細問,到了嘴邊的話改成了:“我收你為長随弟子,從此以往你就跟随我的左右。”
此言一出,不但周圍的人驚訝,智勇也呆愣了,随即狂喜道:“多謝城主厚愛,在下感激不盡”最後一句聲音竟然有些哽咽。
先前聽到動靜,出來查看的朱得道趕忙上前,一把拉住智勇道:“大師,哦,不,孟兄不必多禮,以後就是自己兄弟,天佑師兄最見不得
别人客氣啰嗦個沒完,我們兄弟拉一邊說話。”
一邊說着,一邊拉他到自己屋裡去。
那智勇失去了法力,被朱得道拽的連連後退,口中也不閑着:“縱有千言萬語,也難以表達我的心意,從今往後我就改名為常随……”
祁連天嬌見事情平息了,轉而對張天佑道:“你剛才說的一時半刻難以領悟,我有個法子叫你加領悟,你跟我來。”
說完風一般的飄向外邊烏黑的海面,半點都不給張天佑表态的餘地。
張天佑并沒有立刻跟了上去,而在詢問四不像:“道友剛才為何要我收智勇為我的親随之人?“
四不像盯着祁連天嬌離去的方向口中微動,竟是直接傳音道:“自從看到了那個神秘龜殼,我就感覺自己以前狂妄自大了,總以為這裡是個不起眼的小界,未必有什麼東西能傷害了我。”
“哦。”張天佑見它不敢公開交談,直接神識傳音,而且神色凝重,不覺有些奇怪。
“每一個大6的形成都是有其神奇獨特之處的,這裡也不例外,不說别人,就是剛才離去的祁連天嬌就令我坐立不安。”
張天佑一驚:“這是為何?”
“我感到此女身上散出一種極淡且獨特的幽香,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此女應該是九大修體中的絕陰寒髓之體。我這火靈力凝成的身體正好是她的一劑大補藥。她給我的感覺就像一個無底黑洞,随時都會吞噬掉我。”
“淡淡幽香,此前我也聞到了一絲,難道說隻有遇到身俱火靈力的人才可以聞到麼?”
“應該是這樣吧,我記得你好像内含六陽精火哦,這對她來說是緻命誘惑,難怪她身為公主卻主動邀你相鬥,該不是看上你了?”
“這……這個暫且不談,道友還沒告訴我為何要留那個智勇在我身邊的原因。”
“唉,不管我這道殘魂餘念曾經如何輝煌風光,可如今落到了這步田地,别說恢複以往的真身,就連記憶都殘缺不全。剛才我看到那個頭陀身體健壯,根基紮實,心性單一,正适合修煉佛家功法。而其法身元神皆破,壽命也不長已,這樣的人正适合做我的容器。”
“什麼!你要奪舍他的肉身!”張天佑感到有些震驚,由此他聯想到半癫半狂的章敏佳。
四不像搖搖頭道:“道友不必吃驚,我并沒有奪舍他身體的意思,那樣做沒意義,先不說能否成功,就算奪舍成功,不過是又多了一個失憶的頭陀而已。我要同他的神魂相融合,然後慢慢的同化。”
原來如此,張天佑松了一口氣。
奪舍是上古修者最忌諱的事,四不像真要作出此等有傷天和之事,他還真難以接受。
平靜的海上,一輪明月挂在高空。
祁連天嬌傲立當空,黑衣如墨,随風飄飄,與皓月形成了鮮明對比。
一隻碩大雪白的燕子,從遠空掠過,一個盤旋落在了她面前。
“化身燕形,近乎實質,簡直可以以假亂真。張師兄的練氣的境界非常高明哦,就算道修同階中能與你并肩的也寥寥無幾,在我們西州能達到無形化有形這一境界的也不太多。”
“天驕公主過講了,貴州的功法以氣為主,所有的一切都為氣所驅使,不可用常理來推斷。”
祁連天驕嫣然一笑:“那就請張師兄親自來推斷一下吧。”
對面的祁連天驕身形恍惚,慢慢的消失在了眼前。
張天佑急忙四下了搜尋,除了徐徐吹來的海風,左右空無一物,她好像瞬間蒸了。
“好厲害的有形化無形!”張天佑釋放出元氣盾,将幾丈内的空間凝固,元氣團外無數條外脈張牙舞爪肆意狂舞,一旦祁連天驕近身就會被現。
遠處包裹着無形之氣的祁連天驕随風流動,她正驚訝的望着眼前千絲萬縷的外脈。
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古怪的東西了。張天佑這次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個縮成一團的毛毛蟲,其身上的毛毛即長而又厚密無比。
“看來偷襲是不可能了,隻能光明真大的攻擊了,這等于你逼我拿出真正的實力,張師兄小心了。”伴随着悅耳的女音,祁連天嬌顯出了身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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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雙手正握着一柄無形巨斧,隻聽得她輕喝一聲,“化!”
巨斧瞬間化作了一根丈八蛇矛槍,随着一聲,“凝!”字的出,天地間的靈氣開始瘋狂湧入此槍内,就連海水中大量的水靈氣也形成千絲萬縷的水汽鑽如槍中。
張天佑抽出太上神針嚴陣以待,針内的内丹尖細的聲音傳了出來:“父親大人,前面那個長槍裡面似乎封印了兇獸之魂,它在不斷的咆哮,小心它的神魂攻擊。”
“那個家夥上次我就感覺到了,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,要不交給你來對付?”張天佑試探的問了一下。
“沒問題,放心吧父親大人。”内丹突然激動起來:“父親大人,以後請叫我小靈,這是上次那個母親大人給我起得名字。”
“上次那個?”張天佑一愣,随即明白它指的是申美鳳,估計美鳳也是逗它玩呢,沒想到它居然還記得。
對面的蛇矛槍從無形變成有形了,比先前粗壯了十倍有餘,耀眼的銀亮光芒刺眼奪目,散出滔天殺氣。
張天佑毫不懷疑,自己若不抵抗,此槍可一下将他刺個透明窟窿!
“張師兄,吾可不會手下留情哦。”祁連天嬌手一揮,說了聲:“去!”
光芒四射的蛇矛槍迅如奔雷般地刺了過來。
張天佑大叫一聲:“好淩厲的勁氣!”身形在極旋轉中飛快的後退,同時帶動了無數條灌滿元力的外脈,不斷的抽打在槍柄之上,以阻止消耗對方的攻勢。
疾風驟雨般的擊打聲不斷響起,一溜火花緊追着蛇矛槍閃電般的逼近張天佑。
“不好!此槍不但威力極大,而且度太快,外脈擋不住它!”
張天佑想都不想,身上瞬間冒出了九柄巨劍,巨劍旋風似的斬向了槍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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